第五章·蒙达尔纪计划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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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信公众号：italter

公元16世纪，奥布里骑士带着他的狗走在大街上，一位叫马凯尔的士兵突然对其攻击，并把奥布里杀死。马凯尔随后逃回到国王的军队中，那只狗则不吃不喝地守在其主人尸体旁边。

后来那狗随另一士兵来到国王的城堡，认出了杀死其主人的凶手马凯尔，便扑上前去猛撕猛咬，马凯尔赶紧拿起石块还击。狗的新主人认出了杀死奥布里的元凶，便同马凯尔争吵起来。

查理五世知道后，决定让马凯尔与狗决斗，还说出了一句著名的话：“让上帝判决”。马凯尔手持粗短木棒，而狗则带上护颈圈开始决斗，狗猛烈撕咬对手，把马凯尔咬个半死。国王赶紧下令停止了这场决斗，马凯尔醒来后，承认了罪行，最后被处以绞刑。

1870年，古斯塔夫·德布里根据这一民间传说，创造了著名的青铜雕塑《蒙达尔纪义犬》，并被置于蒙达尔纪的市政厅前花园中。

“相信在座的不少人都听说过这个故事吧。”艾达说完关掉了幻灯片，眼神坚定的看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五角大楼的一个秘密会议室里，坐着6位与会者，除了年轻的艾达，还有现任美国国家航天局局长、五角大楼的负责人、约翰逊以及民主党和共和党的代表。听完艾达的话，会议室里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艾达博士，你讲这个故事的意义何在？”共和党的代表向艾达询问道。

“一年前，我们小组将一份地球防御计划放到了总统的桌子上，得到的回复只有短短的六个字‘让上帝决定吧’。”艾达说完冷笑了一声。

“艾达博士，请您注意用词，地球防御计划并不是总统一个人决定的。前任总统启动了新太空计划，其中包括重返月球的星座计划，但登月耗费特别大，财政预算并不能够支持这项花销。况且民意调查显示，大多数人并不支持激进的太空探索，我们不得已放弃了而已。更何况总统一直在支持有关火星的各种探测活动。”民主党的代表立刻站起来帮总统开脱。

“中国、欧盟、俄罗斯乃至印度，无不逐年增加航天方面的费用，美国有能力也有必要推进地球防御计划，不只是为了保证美国在航天领域的先进性，更是为了整个地球的未来。

五个月前说地球末日的话，相信在座的不少人都认为是无稽之谈，但蚁星突然从冥王星轨道消失，然后出现在妊神星轨道附近，已经让全世界议论纷纷。而且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不是NASA的阴谋，尽管我们也宣称蚁星不会威胁地球的安全，可一旦确定蚁星是人造飞行器而非自然行星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希望我这么通俗的描述你们能听的懂。”艾达说完把目光投向了约翰逊，他期待约翰逊的表态。

“按照艾达的逻辑，那颗消失又重新出现的蚁星就好像是蒙达尔义犬，地球像是连石块和木棒都没有的马凯尔。其中的利害，大家自己考虑吧。”约翰逊说完便起身离开，艾达微笑着把他送到了门外。

“我赞成艾达所提出的地球防御计划，如果你们没有异议，我会再次向总统和议会提出审核新的地球防御计划。”五角大楼的负责人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共和党和民主党代表听到军方的答复，也就没再提出意见，与会人员相继离开。

情况比艾达想象的要好，以至于他走进车库的时候还哼起了布兰妮的《Till the World Ends》。艾达的车子没有回地下基地也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去探望自己的老朋友，星座计划的负责人之一——杰夫亨利。

星座计划被取消后，杰夫一赌气便辞职回家，靠演讲养家糊口，他和艾达的认识便是源于早年在大学的一次演讲。

“恭喜你。”没等艾达开口，杰夫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唉，没那么容易，政府到底能够拿出多少比例的财政收入，又该如何应对舆论，我还要好好想一想。”艾达瘫坐在杰夫家里的沙发上，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活力。

“想听听我的失败经历吗？”杰夫拿来一瓶威士忌和两只杯子。

“星座计划的内幕我还真不清楚，不过真的挺佩服你当初怎么说服总统和议员们的。”艾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对杰夫的话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星座计划失败了，但一开始它还是成功的。当初我们提出这项计划时，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30几年因为和苏联的军备竞赛，NASA才不得已启动了登月计划，可直到现在还有人怀疑阿波罗登月的真实性。上次登月的成果并没有引起什么重大影响，就连详细的档案也都被封存了，星座计划的压力可想而知。
在我们第一次提案失败的时候，我也给议员们讲了一个故事。

中国在明朝之前，不管是文化还是科技都走在世界的最前面，就连航海技术也不亚于当时的欧洲，至少郑和下西洋的盛举已经被全世界所公认。但明朝以后呢？中国停止了任何航海计划，社会文明似乎开始止步不前。最后英国可以欺负他，我们美国可以欺负他，就连后起的日本也可以欺负他。如果我们自闭于地球上，不主动甚至拒绝和宇宙接触，在某一天会不会被某星球的舰队所消灭呢？中国闭关锁国的最坏结果不过是沦为殖民地，但地球可能遭遇的确实毁灭性的打击。

那时候有人质疑人类是否应该主动暴露自己的坐标，从而遭致外星打击。很多科幻小说和宇宙学家都相信宇宙是互相打击的，就好像大航海时代贪婪的列强一样，一旦发现了新大陆，要么占领，要么毁灭，也有很多人认同他们的理论。可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防御能力都没有，地球无异于躺在太阳系里的肉鸡。。。”杰夫说完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我讲的故事有很多逻辑上的不严谨，可还是引起了那帮议员们的同情。星球计划才得以施行，不过它被终结的命运却是注定的。真正能够警醒人类的是生死存亡的恐惧，而非出自内心的同情。蚁星给你提供了机会，也给你提供了决定地球命运的机会。至于舆论问题，你完全可以放心，全世界的政府都有操纵舆论的能力，即便是以民主著称的美国。”杰夫在心里是替艾达高兴的，自己没有完成这个使命，上帝终于给了艾达一个机会。

“我和中国、印度和欧洲航天局接触过，他们也有意扩大现有的航天计划。倒是希望俄罗斯能够和我们来一场竞赛，只不过他们的经济已经很糟糕了。”艾达说完便向杰夫告别，他必须回到地下基地去，约翰逊和艾米丽等着他商量如何为地球防御计划的推行扫清障碍。

“艾达，小心下约翰逊，我太了解这位老上司了，他更看好基础科学，而不是在火星外建立地球防御链，不要让他影响了你的构想。”杰夫把艾达送出门外，临走时又叮嘱了一句。

艾达做了个OK的手势便驾车离开了，约翰逊和艾米丽显然在谋划别的事，但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还在希尔伯格身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