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娱乐资本论,作者 | 芭乐
“脱口秀大会终归还是被分家了。”
蛰伏一整年,脱口秀以两档节目“同期对打”的方式回归。昨晚,腾讯视频《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上线。就在前一周,爱奇艺《喜剧之王单口季》播出。
在熟悉脱口秀的观众看来,两个节目更像是笑果业务double,将演员和创作团队兵分两路,“挣两份钱”。但事实上,爱奇艺的入局,并非意味着脱口秀头部公司主动兵分两路,而是核心创作人员出走、转向的结果。
留在笑果的演员与创作团队们撑起了《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的内容核心,而离开笑果的脱口秀演员们则流向了《喜剧之王单口季》。
脱口秀演员们走向更多元化的娱乐形态,开始做综艺艺人、直播带货、KOL和独立线下演员,而导演团队则转向平台内部,成立依附于视频平台的脱口秀综艺工作室。
在这个意义上,今年的两档脱口秀节目,其实是把“散出去”的脱口秀行业再次聚拢。从前两期的播出表现来看,除了已经具有号召力的头部演员,今年的新人演员亦很亮眼。这对于喜欢脱口秀的观众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可以期待的是,这两档节目,以及他们所容纳的走向不同职业路径的脱口秀演员,通过这次“再就业”,或许能带来一个新的脱口秀格局。
兵分多路的创作者们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脱6(《脱口秀大会6》)?”
这是小红书上一篇关于两个节目讨论的热帖,也是当下观众最关心的部分。
如果带着这样的问题去看,就会发现《喜剧之王单口季》(后称《单口季》)还是《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后称《脱友》)都是“新瓶装旧酒”。
两档节目都有着深刻的笑果文化的基因。熟悉脱口秀的观众也都能发现,这一次的两档节目的主要阵容,不过是对之前《脱口秀大会》演员们的拆分、重组。
其中一部分仍在笑果文化的演员参加《脱友》,另一部分离开了笑果的演员走向爱奇艺。
在《单口季》里,节目组设置了四个阵营,每个阵营各设一个“大魔王”,分别是杨笠、周奇墨、庞博、王建国。除了周奇墨来自单立人,杨笠、庞博、王建国身上都有着强相关的笑果文化标签,甚至王建国(原名:康洪)曾是笑果文化旗下“北京笑都文化”的股东之一。
去年5月“house事件”之后,杨笠、庞博、王建国都陆续离开了笑果。
庞博跳槽到了李雪琴的公司上海七吟创意策划工作室。2020年,李雪琴以“网红”身份,参加了《脱口秀大会3》并在总决赛中拿到第5名,此后演艺事业飞升。
李雪琴没依照《脱口秀大会》中走红的脱口秀演员的做法,与笑果文化签约。在2021年综艺邀约不断的情况下,她成立了由自己100%控股的上海七吟创意策划工作室。这家公司目前旗下的艺人除了庞博,还有短视频头部达人老四、李宗恒和话剧演员吴彼。
庞博签约李雪琴公司后,综艺资源有所好转,不光录制了两次《你好星期六》,还和李雪琴一起参与了今年爱奇艺的头部综艺《十天之后,回到现实》。
除了签艺人公司之外,脱口秀演员离开笑果文化后的另一个方向则是直播带货、成为社交平台的KOL。
从笑果文化离职之后,2023年11月,杨笠开始直播带货。根据淘宝直播账号显示,杨笠所属公司为北京独栋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姜思达。
与杨笠一致,转向直播带货的还有李诞,去年双十二期间,李诞在淘宝做了直播带货首秀,累计销售额超过了3200万,当晚有1100万+人次观看。
从今年2月开始,李诞的直播带货转战小红书,开辟了一个叫做“李诞小卖部”的直播栏目,直播中不止带货,还通过接收投稿的方式解答网友的情感困惑,网友抱着“吃瓜”、听李诞直播脱口秀的想法点进去,抱着一堆来自李诞的金句出来。
目前李诞在小红书拥有超144万粉丝,主页上显示这个账号背后的MCN机构为壹枝花,这是壹心娱乐旗下的MCN公司。
在近期打得火热的两档节目中,都没有李诞的身影。这位被观众认定为脱口秀icon的演员,似乎已经转向了KOL,专心经营小红书与播客。在最近一次提到脱口秀两档节目的直播中,李诞坦言“已经完全不想干这个事”。
据知情人士透露,作为笑果文化管理层,在去年的“house事件”之后,李诞也承担了连带责任,社交媒体停更了一年多,目前上节目还有阻碍。
此外,还有部分演员在离开公司之后,选择成为独立的脱口秀演员。
“脱口秀演员办专场是可以和不同的俱乐部合作的。”一位从业者告诉娱子酱,“独立的脱口秀演员肯定比公司限制更少,涉及专场盈利会有更多的选择权。”
曾经在《脱口秀大会》中崭露头角,但知名度不如上述头部脱口秀演员的很多人选择了这条路。独立脱口秀演员可以选择办专场巡演,与各个场地方票房分账,也可以自主参加许多俱乐部、厂牌办的拼盘活动。
今年年初,周奇墨在常驻播客中提及自己“成为了一个几乎完全独立的创作者,自己给自己交社保”。从4月起他陆续有新主打秀和海外巡演,但单立人的社交平台上却没有一条相关动向。由此看出,即使周奇墨仍旧是单立人的主要股东,但他的演出约或许已经不在单立人。
在2023年之前,脱口秀行业的很多演员从单立人向笑果流动,在《脱口秀大会》上获得声量后则会签约笑果文化,杨笠、徐志胜、Rock等都是从单立人到笑果文化。单立人的创始人石老板曾在播客中回应过,作为一个线下厂牌,单立人能提供的资源有限,人员流失无可避免。
笑果文化——在经历2023年一整年的冷遇,线上综艺停摆,线下笑果关闭了上海、北京和南京的所有剧场,“脱口秀”成为高敏感内容之后——当然也会面临同样的人员流动。
“脱口秀行业不存在十年长约。”从业者向娱子酱透露,很多脱口秀演员的约只持续两年,这也是人员流动频繁的原因。
但线下演出放开后,这批来自笑果文化、单立人的脱口秀演员仍是脱口秀市场的顶梁柱。他们参与各种拼盘商演,都能帮助其他俱乐部收获不错的票房。笑果文化自己的演出也还在继续,都以“快乐共暖”的品牌做宣发,避开“笑果”关键词,到今年5月笑果工厂公众号再次更新演出推送,笑果文化才首次承认了与快乐共暖这个演出品牌的关系。
笑果文化内部的艺人也在向更多的方向转化。其中发展得最好的徐志胜,这一年依靠综艺、影视剧也频频露脸。但在他们之外,大多数失去了综艺,又尚且没有商演、票房号召力作为承载的腰部脱口秀演员,只能另谋出路。
与演员一同流动的,还有笑果文化的核心导演团队。
无论是《单口季》还是《脱友》,从赛制上来讲,与曾经的《脱口秀大会》相比,都没有太大的创新,无论是阵营模式,还是魔王挑战赛,都是以往节目的延续。
原因在于这两个节目的核心导演团队都来自笑果文化。只是一部分综艺内容内容主创“换乘”到了爱奇艺。
点开《单口季》的节目尾飞,我们发现《脱口秀大会》曾经的导演组核心主创出现在了这档节目里。总制片人谭晓虹、总导演杨晓雨、执行制片人沈思佳都曾是《脱口秀大会》系列内容的核心主创。
业内人士告诉娱子酱,在去年“house事件”之后,笑果中层的核心导演组离职了近80%,其中包含曾经《脱口秀大会》系列的制片人谭晓虹,一部分核心导演跟着谭晓虹跳槽到爱奇艺,成了爱奇艺平台内的综艺工作室“小意思”工作室。
《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导演组依旧是笑果文化的导演组,总导演贾思皓此前并没有做过笑果的头部项目,他在2021年导演过笑果与快手合作的脱口秀节目的《超nice大会》,以及腾讯体育联合笑果文化制作的一档体育脱口秀节目《环环环环环》。
编剧团队,《脱友》是笑果系节目里“御用”幕后编剧程璐和孟川,而《单口季》核心编剧团队则是由三个“魔王”王建国、杨笠、周奇墨组成。
无论是演员、导演组、编剧组、还是节目风格赛制内容,事实上都只是《脱口秀大会》IP的演变和分化,与脱口秀一起回归的,是曾经生长于笑果文化,但如今各自发光的创作者们。
新人频出,脱口秀进入“后浪”时代
与往年的《脱口秀大会》不同,今年的两档脱口秀节目新人比重有明显提升。在《脱口秀大会5》播出时,脱口秀行业已经持续了5年的收割,选角上已经相对疲软,成绩出彩的仍然是前几季的选手,而表现出彩的新选手则因为“领笑员”的不专业而在赛制上吃亏,这也是节目最大的“槽点”。
而这一季节目的选角上看,新人成为了相对更重要的一部分。
《脱友》新人选手与前几季的选手几乎各占50%,而《单口季》新人选手和跨界选手占到70%以上。这些新人选手基本不来自笑果文化和单立人这两大头部脱口秀厂牌,而是独立演员,或来自全国各地更小的厂牌。
除了被普遍认知的笑果、单立人之外,根据娱乐资本论去年的统计,全国大大小小共有142家脱口秀俱乐部。在去年5月后,整个脱口秀行业受到震荡,受影响最大的,其实是分属在各个城市那些不够知名的俱乐部。
在今年的节目中,这些腰部脱口秀厂牌的演员也占了很大部分比例,例如长沙脱口秀厂牌“笑嘛喜剧”的哈哈曹作为黑马,在《脱友》得到188票的高票。而《单口季》也有许多“猫头鹰喜剧”“喜番喜剧”等厂牌的演员。
事实上,即使这一年较为沉寂,但脱口秀行业在演员的培养和生长上也并未断档,大大小小厂牌仍有一席之地。这得益于前面近10年的时间里,依托于笑果文化、单立人这样的头部厂牌所培养起来的线上综艺、线下售票演出的市场习惯。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故事,在脱口秀行业得到了应证。
这些新人的崛起,助力着两档节目创造了新的讨论度,同时也为观众已经熟悉的节目模式和内容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两年的储备之后,脱口秀以“老+新”的面貌,带着新意和新人重归市场。在头部厂牌之外,有更多城市的厂牌被观众记住,并吸引新的脱口秀观众走进线下剧场,从而让整个脱口秀的线下演出市场也重新活络起来。而笑果、单立人这样的头部厂牌,也仍在源源不断向文娱行业的各个赛道输送新面孔,脱口秀演员无论在喜剧综艺、影视剧、电影都有了露出机会。
当这种“散是满天星”的局面收束回脱口秀综艺本身时,才会有当下两档节目对垒的热闹场面。这种热闹场面下,最开心的还是喜欢脱口秀,并等待脱口秀回归的观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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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喜欢看脱口秀。
笑果是树倒猢狲散吧
其实做独立脱口秀演员也不错。
脱口秀演员去做直播带货的可不少。
脱口秀就是胡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