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太平洋科技

截至今年3月，阿里地毯式地把国内估值超10亿美金的5家大模型创业公司都投了个遍。这便能理解为何中国“AI五小龙”能罕见的一起在2024钉钉生态大会上给“金主爸爸”站台。

市场对这个号称要构建国内最开放AI生态的钉钉AI抱着极高的期待。发布会当天，“钉钉”的微信指数日环比暴涨430%，这也是自去年初首次发布AI以来钉钉的最高关注度。

显然，AI助理（AI Agent）仍是市场付诸最大关注的AI应用方向之一。

就在今天开幕的2024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李彦宏才表示，智能体（Agent）是最看好的Al应用方向。未来，将会有数以百万量级的智能体出现，形成庞大的智能体生态，而搜索是智能体分发的最大入口。

不同于百度，钉钉AI这次升级，直指的就是AI Agent + AI搜索。

人人都说要做真正具备协同能力的AI 助手。赛道很卷，但实际上，国内至今仍跑不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AI个人助手。

钉钉到底是能真正让用户拥有自己的贾维斯，还是又一系列 “雷声大雨点小”？这不仅是业界关注的焦点，更是所有C端用户关心的问题。

难点是用户无感

这并不是钉钉AI的第一次亮相。作为阿里接入“通义千问”的第一个产品，钉钉从去年11月对外发布至今，实际声响不大。

钉钉发布会后，当PConline问及多名将钉钉作为公司内部软件的用户“钉钉AI的使用体验”时，他们的反应是：“啊？钉钉有AI？”

在这个AI爆发元年，AI应用层出不穷。截至4月底，仅国内就已经推出了超300个大模型。不管功能吹得多天花乱坠，落到现实场景就一个问题：用户到底有没有感知到？

显然，钉钉至少空间还很大。

从数据上看，截至今年3月，钉钉AI已被220万家企业应用到实际工作场景中。但作为国内用户规模最大的协同办公软件，截至去年底，钉钉的企业用户已超2500万，这意味着，在钉钉AI推出一年后，用上AI的企业仍不到整体的1/10。

有用户告诉PConline，还未升级的钉钉AI实用度并不高。比如，虽然AI助理能直接打开某些具体功能，但如果要查看具体信息，AI助理给出的答案却是一套操作步骤。

实话说，如果是常用类功能，打开钉钉的工作台也能直接访问，还要去呼出AI助理无疑是多了个步骤。而显示操作步骤更是鸡肋，虽说可能对不常用的功能有点作用，但显然使用它的频率也不会高。

能否让用户真正感知到钉钉AI“能用”、“好用”，同样是升级后的钉钉AI需要回答的问题。

虽然还未正式发布，但从已知信息来看，钉钉升级的AI助理，终于回到了“个人身上”。

区别于其他AI搜索，钉钉检索的，是企业和用户的自有信息，包括单聊、群聊、文档中的信息，参与过的日程、待办、会议等工作的进展，以及企业知识库等等。

叶军认为，钉钉AI 搜索要解决的就是钉钉上信息分散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能通过集合不同来源的信息，帮你自动查询、总结、提炼，汇总项目进度、工作流程。据悉，升级后搜索出来的答案，还能自动整理为脑图和大纲。

这也是作为Agent在自动化执行和交互能力上的特点。

但目前最新版本的AI搜索还处于测试阶段，能否真正回答上述疑问，还需要真正上线后才能给出最终答案。

开放AI生态是出路吗？

前段时间，金沙江创投主管合伙人朱啸虎认为，今年将是AIGC创业回归商业本质的开始。

这一定程度上刚好能解释为何“AI五小龙”会选择钉钉——一个验证生产力的试验场。

通用大模型在商业模式探索上，最核心的是找到应用场景。这就导致大部分大模型的商业化落地多数都是寻求平台合作，这不足为奇。

正如智谱AI COO张帆表示，钉钉拥有海量的用户生态和应用场景，这是一个天然的结合。而通过接受这些“钱包更厚”的企业用户的锤炼，也能加速大模型在大众层面的落地。

但反观阿里，明明自己就有通义千问，为什么不选择和钉钉做更深的捆绑，反而要去开放自身的产品和场景，吸引更多的大模型厂商加入？

还是“场景”。

叶军表示，AI应用生态的机会就是跟场景结合，场景化的应用价值被发现出来后可以进行商业化。商业模式中卖资源是最基础的，卖服务、卖模式和品牌更胜一筹。

让别人的大模型走进来，有助于钉钉挖掘更多使用场景，探索不同模型在产品和场景中的应用潜力，逐步走向“超级应用”的方向。

比如，未来钉钉在IM、文档、音视频等产品上的AI能力，还是主要由通义大模型支持。但会和月之暗面一起，基于大模型的长文本理解和输出能力，去探索教育类应用场景。

从这个角度来看，钉钉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旦用户使用频次与超级入口对接成功，便到了树立下一个新产品概念的时刻。

目前或许时机已到。

钉钉、飞书加速卷

瞄准“超级应用”的不止钉钉，目前在办公协同领域，已经形成规模效应的还有企业微信和飞书。过去几年，三者无一不在抢夺市场，加快“搞钱”。

但其中，企微作为微信系产品，向来独立于其他生态。新立场文章指出，由于背靠微信体系，企微自带强大的第三方生态和C端用户，生态的合作模式大多是围绕接口调用自行研发应用而来的，而非战略向合作，这也是没有看到企业微信官宣跟哪个AI独角兽合作的原因。

而想要从协同办公市场突围，钉钉和飞书纷纷选择拥抱AI。

同样在去年4月，飞书开始启动智能化战略，并在年底发布了飞书智能伙伴。

头部应用押注AI助理的背后，实际上，协同办公软件对于要做AI助理的大模型来说，无疑是天然的土壤。

从AI开始狂奔至今，“AI助理是个伪需求”就一直是舆论热点。说到底，就是用户质疑生产力革新的AI助理并不实用。

通过AI搜索关于全人类的信息很容易，但想在AI搜索有关自己的信息却很难。“打工人”可能会用AI去做一些普通的搜索，或者去做一些“应付交差”的方案，但真正要让这些方案去和所在企业的任务场景相结合，才是“人工”最难的部分。

一直以来，处理内部的众多数据才是企业“提效”的核心步骤，而检验AI助理是否“有用”的关键就是能否加速数据的流动、整合和处理。

不管是钉钉AI助理还是飞书智能伙伴，瞄准的都是同一个市场。

以钉钉为例，用户不仅能够搜索到全面的信息，还能得知有哪些人、群聊或者文档与该搜索有关。这意味着用户通过钉钉 AI 搜索所检索到的信息，都将是全面具体的，能够覆盖用户具体工作。

而这也是钉钉和飞书想突围最大的机会。

过去在争抢用户上，最出名的案例就是飞书靠定制化需求从钉钉手里抢下小鹏。用“算法”缔造出的字节在AI上同样在加速快跑。

实际上，卡在钉钉生态大会前，有媒体发现，作为飞书广告集中化投放地，飞书在广州白云机场中最新的客户广告，已经默默放上了9家目前最火的AI公司，其中就包括刚和钉钉合作的智谱AI、月之暗面、MiniMax、百川智能、零一万物等。

而在AI助理的能力上，飞书智能助手在功能上与钉钉AI极其相似。刚推出时，飞书对标的是微软的Copilot。用户可以与这个AI在飞书里进行对话，对话后，同样可以进一步调用其他应用，下达生成文档、表格、邮件、问卷等指令，或是整理资料、收集信息、分析数据。

同时，飞书智能伙伴也能通过企业知识库获取信息，根据用户提问或交互生成相关内容。在长期的工作中，飞书智能伙伴还能伴随用户一系列工作行为，积累用户工作上的记忆。

企业也可以根据业务需求，选择适合的底层大模型，例如百川智能、MiniMax和智谱AI等。

这个听起来和钉钉几乎差别不大的AI助手目前也仍处于内测阶段。飞书并没有透露相关用户量数据。

但月狐数据显示，飞书MAU虽为百万量级（钉钉为亿级），但在用户粘性上有所增强，单日人均使用时长显著提升。

去年的钉钉生态大会，钉钉宣称，如果AI是一头猛兽，那就骑到它的背上去。一年后的今天，这个最新升级的钉钉AI正在告诉市场，所有产品确实都可以用大模型重塑一遍。

AI行业从未停下过脚步，近期Sam Altman在活动中称GPT-5将会是GPT-4 的重大飞跃；而在另一面，Character AI的增长却在放缓。

就像Sora造势至今，国内已经涌现了一批视频生成的AI模型后，Sora还未开放。飞书和钉钉想要率先抢占用户心智，或许还要再跑快点。

AI的洪流滚滚向前，当技术变得愈加通用，企业要么上车，要么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