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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首席消费官，作者｜牛冬梅

从“数字出版第一股”到如今拼命追赶的后来者，中文在线近几年历经坎坷，商誉和资产多次大幅减值，2022年亏损3.62亿元。

中文在线亏损有战略决策上的失误，也是优质内容开发乏力的体现，加码AIGC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业绩失速的焦虑，但若想要实现长期的稳定盈利，仍需在优质内容上下功夫。

未弥补亏损扩大化

财报显示，2022年中文在线实现营收11.80亿元，同比减少0.78%，其中境外收入4.13亿元，同比减少31.17%；实现净亏损3.62亿元，由盈转亏。

对于大幅亏损，中文在线表示，受到大环境影响，业务订单减少，渠道等成本增加；在线教育平台项目等计提减值准备及公允价值变动损失1.95亿元。

事实上，自2015年上市以来，中文在线的表现一直不佳， 2016-2022年，其累计净亏损超22亿元，2018年的亏损幅度就高达15亿元。截至2022年末，中文在线未弥补亏损达到实收股本总额三分之一。

分产品来看，2022年文化产品仍是中文在线核心业务，全年实现营业收入11.53亿元，占营业收入的97.73%，同比增长1.34%；教育产品实现营业收入1895.80万元，占营业收入的1.61%，同比减少53.29%；其他产品实现营业收入775.92万元，同比减少27.13%。

费用端，2022年中文在线销售费用、管理费用、财务费用、研发费用分别为4.62亿元、1.73亿元、576.32万元、1.33亿元，同比分别增长7.45%、3.81%、17.90%、15.74%。

与费用增加相对应的是，中文在线的造血能力在继续下滑。2022年，其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净额为1285.26万元，同比减少58.78%，该公司表示主要系渠道及推广费支付增加所致。

截至2022年末，中文在线的资产负债率为35%，达到上市以来的最高水平。

2020-2022年，中文在线应收账款、长期应收款、一年内到期的长期应收款合计应收款项账面价值分别为1.32亿元、1.99亿元、1.72亿元，如果未来客户持续扩大应收款项数额，延迟付款时间，中文在线的负债规模可能会长期保持较高水平。不过，近几年的应收账款周转率从6.13次提升至10.86次，表明其资产流动速度加快，偿债能力也在提升中。

2023年一季报显示，中文在线实现营业收入2.88亿元，同比增长24.79%；实现净亏损3721.94万元，同比亏损幅度扩大139.44%。对于亏损扩大化，中文在线称，为拉动文学业务收入增长，推广费用增加所致。一季报显示，中文在线一季度销售费用为1.31亿元，同比增长94.53%，管理费用、财务费用均有小幅下滑。

频切赛道招致亏损加大

中文在线的业绩多年来未能“在线”，但其对热点的嗅觉始终“在线”。

从上市以来的资本运作看，中文在线十分热衷于跨界和战略多元化，且多围绕彼时的热点展开。

2016-2017年，中文在线为抢先布局二次元娱乐，两次累计超17亿元收购晨之科100%股权。然而，被收购的晨之科在2018年、2019年分别亏损8263万元、2.93亿元，中文在线全额计提12.54亿元的商誉减值，且由于其持续经营不善，中文在线最终以3.24亿元的价格将其打包出售给钢钢网。

吃过全额收购的大亏后，中文在线选择了联营合作与自主研发。

近几年，中文在线频繁切入热门赛道，比如，中文在线联合爱奇艺、青梧合资设立了以影视制作、影视项目投资为主营业务的中文奇迹；携手武汉两点十分文化切入AR/VR元宇宙虚拟数字人；建设联盟链生态开发区块链存证平台，推出“数字收藏品”平台。

2023年，AIGC概念火爆，中文在线表示其早已上线3款AIGC相关产品。日前，中文在线又宣布与北京智源人工智能研究院合作共同开展大模型训练与推理部署。但对于前述3款AIGC产品，中文在线称，2021-2022年，除AI主播产生约500万元收入外，其他相关产品尚未产生实际收入。

由于频繁转换赛道，且在各细分领域均未形成较强的核心竞争力，所以从本质上来说，中文在线仍是以数字内容生产和运营为核心的企业。而且，连续多年的投入产出不成正比也带来了亏损的扩大。

截至2019年末，中文在线未分配利润为-16.61亿元，2020-2021年度盈利，截至2022年末未分配利润为-20.3亿元，累计亏损主要是由于2018年、2019年、2022年计提大额资产减值所致。

中文在线2022年在线教育平台项目等计提减值准备及公允价值变动损失1.95亿元，导致亏损；2018年到2019年累计亏损21.12亿元，主要是受游戏及影视行业政策性因素影响，游戏、影视业务出现亏损，同时对原重大资产重组标的上海晨之科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其他股权投资及其他资产计提商誉及资产减值21.74亿元。

大股东频减持引发市场担忧

多年来，虽然中文在线始终未能实现稳定盈利，但其控股股东却出现了大比例减持的情况。

2020-2021年，中文在线持股5%以上的股东数次减持。其中，建水文睿计划通过协议转让、大宗交易或集中竞价方式减持公司股份不超过3636.52万股，即不超过公司总股本的5%；启迪华创计划通过协议转让、大宗交易或集中竞价方式减持公司股份不超过7272.95万股，即不超过公司总股本的10%。更重要的动作来自其实控人童之磊。

2021年，中文在线发布公告称，童之磊将以大宗交易的方式转让不超过公司总股本3%的股份给广州市玄元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玄元元定6号私募证券投资基金，而玄元元定6号私募证券投资基金的唯一持有人正是童之磊。目前，该转让已实施完毕。

对于实控人将股权转让给自己管理的投资基金一事，许多投资者认为这是在变相减持。因为根据中国证监会的相关规定，持股5%以上股东减持必须提前公告，而持股比例低于5%则不用遵守该规定。

2023年，在AIGC等概念火爆之际，中文在线多次表示其正在研发推动更多AIGC功能落地，助推了股价的翻倍上涨。4月28日，中文在线再次发布持股5%以上股东的减持公告。

公告显示，深圳利通和上海阅文通过转融通出借业务方式合计出借中文在线股份729.22万股，通过大宗交易合计减持中文在线股份729.96万股，同时因股份被动稀释，本次中文在线股份变动超过总股本的1%。

持股5%以上股东、实控人、董监高的屡屡减持，以及多年来难以稳定盈利的现状，或将加重投资者对中文在线核心竞争力、成长性的担忧。

AIGC是优质内容的替代品？

AIGC的出现改变了数字内容与其他产业的联动效应，并通过融合渗透正在改变当前多个行业的生存模式和产业生态，尤其是在图像、音乐、视频等应用领域的内容生成模式。而伴随着资本的抢跑式布局，AIGC的市场规模有望快速扩张。

2023年，全球科技大厂纷纷下场加码AIGC在应用层面上的突破。经相关机构测算，预计到2025年国内AIGC市场空间可达403.52亿元，到2030年市场空间可达2175.58亿元。从实现数字内容创新的角度来说，中文在线也确实有必要对这一赛道进行布局。

中文在线旗下基本只有小说网站，改编渠道需要和腾讯、抖音等平台合作，这也是其近两年渠道费用大幅增加的原因。近年来，中文在线的数字内容作品中，仅有一部《人民的名义》出圈，视频漫剧《妖怪公寓》也未能打造成现象级爆品，尽管其表示多部作品已播出或在开发中，但与同行相比着实有些逊色。

2022年以来，中文在线再度祭出多个大动作，不仅拿下刘慈欣《流浪地球》数字版权及AVG全球全语种游戏改编权，还与国内AI领域的顶级研发机构——北京智源人工智能研究院展开合作，这些大动作一方面展现出中文在线对数字内容创新的热情；另一方面，也凸显出其在连续多年增长失速后的“焦虑”。

一个公认的事实是，作为应用工具，AIGC的优势是对生产元素的重新组合，可以提高内容生产效率和多样性、降低人工成本，不过，由于其产出内容是基于算法和过往数据，输出的内容缺乏想象力和温度，不能取代人所创造的优质内容。

可以说，AIGC创造优质内容的能力仍未得到检验。中文在线可以借助AIGC工具加速内容产出，但能否借此赛道布局走出难以稳定盈利的困局着实是个未知数。